“喂,喂,听得见吗?”苏晓原又问了几次,询问无果,大概是掉线了。他想着训练营的信号可能不好,这才动了食指敲了敲,哒哒哒。
“诶,这就对了。”张钊憋着不出声,专门等他的哒哒哒,“啵儿你一个啊,ua!等老公回去亲你,拜拜!”
“张钊你!你耍大流氓!”苏晓原气得从床上弹起来,可这回电话是真挂断了,想骂人都找不到出气筒。
这人简直胡搅蛮缠!可自己又喜欢叫他缠,简直是个渣男。
凯撒蹲在脚边,大脑袋歪了又歪,尾巴甩了又甩。苏晓原气得没办法,只好蹲下和狗告状:“凯撒,你说你爸是不是个大流氓,他是不是有毛病啊,什么想不想的,亲不亲的,还说是我”他捂住脸,老公这俩字说什么都念不出来,“他他还说我完美,可我是个小瘸子,我怎么和他谈恋爱啊?我和大渣男有什么区别?”
凯撒听不懂,可犬类能敏感捕捉到人类的情绪变化,一个劲儿舔苏晓原的脸,好像怕这个人哭。
“还是你懂事,走,咱们去吃糕糕。”苏晓原抱着凯撒蹭了蹭,张钊真坏,可他又真好。手机就是这时候响的,是微信。
刘香?
他点开语音,却不是大人的声音,是小孩子在一本正经说话。“请问是小苏哥哥吗?我有一件事情要请你帮忙,有没有打扰你啊?哦对,我是蛋蛋。”
训练基地这边,张钊刚从洗手间出来,晚饭的开餐铃就响完了。何安从床上一跃而起,俩人跑出去排队,等秦大练训话完毕之后终于进了食堂。
“给,这个给你!”晚餐的碳水化合物不多,是粗粮,张钊怕何安不够吃,把自己那份给了他,“多吃啊。”
何安确实饿,脖子上一片黄,全是碘酒抹的。“谢谢钊哥你也吃,我够!”
“你现在得多吃,增肌。”张钊不忍心看他脖子底下,“往后你他妈长点心,又不是头一回来哈尔滨,叫铅球给冻傻逼了吧!”
“我知道,就是秦大练早上那一通喊话给我喊振奋了,跑完步上田赛场没留神。”何安虽然是个腼腆的壮汉,可心思比张钊细腻,也比较自卑。
脖子上那一块伤在铅球体育生里并不少见,哈尔滨冷,铅球在外头冻一夜,拿起来往脖子底下夹肯定和皮肤粘上。何安早上是太激动了,戴着手套直接把铅球往外推,就没留这个神。结果就是,铅球出去了,脖子底下那一整块的皮也跟着飞出去了,撕好大一块。
“说我什么呢!”秦兴国拿着不锈钢饭盒到处溜达,“我他妈可听见了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