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老公牛逼着呢,15分39秒,有名次!稳了!就等体考!”
“真的啊!”苏晓原也不懂这个稳有多稳,高兴得跳了一小下。
“牛逼啊牲口。”陶文昌听了也高兴得想蹦,体特圈的成绩他明白,高中男子5000最快纪录15分20,直接叫复旦给收了,“何安呢!他人呢?”
“马上出来吧,我刚才看见他拿表了。”张钊把长而有力的胳膊搭在苏晓原肩上,假装体力不支往人身上贴。说实在话,跑步全过程他都忘了,可那种为一个人、一个目标拼成绩的感觉,这辈子难忘。
这种感觉是志在远方的呐喊,冲线瞬间,国家级裁判在意的是他的成绩,可张钊心底清楚他志不在此。他的志被苏晓原拉得很高,是寒冬还没过去就迫不及待冒尖的芽,要往夏天最高的那一株靠近。
等一场属于他的盛夏,再开花,再结果实。
何安出来的时候,人山人海的家长群已经走得差不多了。张钊瘸着跳过去,一把呼上他的肩膀,刚想问又不敢开口。
冲了那么多次,这回行吗?
“钊哥。”何安累得脸通红,在3月中旬的凉风里笑回憨厚的少年,“我”
“怎么样?”陶文昌也不敢问,只帮他拿过了包。
何安很久不知道哭是什么滋味,大概是因为流泪对自己的家境毫无帮助,从很小时候,泪腺这个玩意就没用了。被人骂穷光蛋他没哭,被同学诬陷偷东西没哭,被比特犬的主人逼迫还钱也没哭,脖子底下撕掉一大张皮他也没哭,可现在他想哭。
“过了,我!”他抹开一把眼泪,“我!能参加体考了!”
张钊愣了几秒,朝蓝天喊出一句牛逼,而后三个人抱成一团,在马路牙子上一起跳。
何安冲过了国二线,不仅是他一个人的事,简直成了一中体育生里的大喜事。直到几天过去,苏晓原还沉浸在这股兴奋里,每天都要和张钊叨叨几遍。
“何安和你的成绩都交上去了吧?”苏晓原骑着小绿,稳稳当当的,“交上去就好,赶紧批准就行了。”
之所以骑得稳是因为张钊在后头扶着。“你都问了多少遍了小心啊,前头有个减震带。你小心点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