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着之外,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。
那就是先人所说的一鼓作气的道理。
如今的淮安军,成军不久,而且节节胜利,可以说是士气正盛,上下一体,北伐的意愿也非常强烈。
但是,如果真要是跟齐人在兖州或者是更北边的黄河,耗个十几二十年。
到时候齐人内部会不会烂不好说,但是淮安军内部一定会烂。
分别是烂到什么程度而已。
要知道,哪怕是现在这个刚刚成军两三年的淮安军,就已经有一些将官,行不法之举了!
这还是有沈毅这个创始人镇压的情况下,将来有一天,沈毅回了建康,不需要太久,哪怕只两三年时间,再回淮安军的时候,这个淮安军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淮安军了。
因此,必须要一鼓作气。
所以,要水陆并进。
国战这种级别的战事,内陆水运不太现实,但是如果占据了登州府这种海口,那么将来就有机会,从海上分出一路军,直捣燕都。
当然了,这还只是沈毅的一个构想。
但是,齐人水师薄弱,是不争的事实,很难在海上阻截大陈的水师。
将来,未尝不能成为一股奇兵。
薛威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,但是其实并不是蠢人,反而有些时候,他心思是比较通透的,听到沈毅这句话,他几乎立刻会意,微微低头道:“沈公您放心,只要苏将军那里,能挡住济南府的齐人,年底之前,末将一定取下登州府。”
沈老爷哑然一笑:“你倒是滑头。”
“按照原来咱们的商量,年底之前要把山东这场大仗打完的。”
薛威想了想,抬头看了看沈毅,然后摇头道:“沈公,水师总要里说过,打仗是最急不得的,越急越容易出错。”
“赵崇大将军说,欲速则不达。”
沈老爷瞥了他一眼,笑骂道:“这哪里是赵大将军说的?这是夫子说的。”
薛威挠了挠头,问道:“是哪一个夫子?曲阜庙里供的那个吗?”
“天底下教书育人,德高望重的,都可以称之为夫子,但若是不是面对面,遥称的时候,往往前面要带上姓氏。”
说到这里,沈老爷正色道。
“不带姓氏的夫子,便只有那么一位。”
薛威点了点头,默默记在心里,低头道:“末将明白了。”
他对着沈毅咧嘴一笑,低头抱拳:“沈公,您在兖州保重安全,等着末将的好消息。”
沈老爷想了想,拱手道:“你也保重安全。”
见沈毅弓手的动作,薛威吓了一跳,连忙就要给沈毅磕头还礼,沈毅一把搀扶住他,笑着说道:“咱们年纪相仿,又相识多年,以友人之礼送别,也是应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