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家笑呵呵的说道:“听你爹说,你回江都之后已经去祠堂上过香了,不过中举是大事情,等过年的时候一定要隆重祭祖才是。”
去祠堂祭祖这件事,沉章回来之后就带沉毅去了,不过看老人家的意思,过一两个月还要大办一次。
沉毅对这些事情没有意见,毕竟敬天法祖是诸夏子孙的传统思想,他笑着点头答应。
三叔公又看向沉毅,笑着说道:“听老四说,七郎明年还要考春闱?”
沉毅很谦虚的点头微笑:“是要去考,不过我年纪小,因此只是去试一试,不一定能中。”
三叔公满脸都是笑容:“我家七郎年纪轻轻就中了亚元,当了老爷,乃是文曲星临凡了,即便明年春闱不中,下一届春闱也是必中的。”
说到这里,三叔公左右看了看沉家的正堂,然后微微叹了口气:“当年你们家分家之后,大半家产都分给了老大那边,这些年老四没有在江都,老夫这个长辈也没有来你们家看过。”
“不曾想,老四竟然过的这样艰难。”
一旁坐着的沉章,微微低头,面带羞愧之色。
这是他的亲叔叔,怎么说他他都得听着。
而这个时候,沉毅已经听出了一些端倪,他看了一眼这个老头,然后笑着说道:“叔公,我们家这些年虽然不是大富大贵,但是过得也还算不错,父亲也没有亏待了我们兄弟,我在读书不说,小弟也在读书,并不是十分艰难。”
沉家,或者说沉章一家,在江都城里的确不能算是穷人,而是正儿八经的中产,毕竟能够供养两个读书人的家庭,怎么也不能说“艰难”二字。
听到沉毅这句话,三叔公长叹了一口气。
“你们这些晚辈,没有经历过咱们沉家当年的繁荣,也就不觉得现在的日子苦。”
他颇为唏嘘的说道:“你曾祖当年,乃是朝中的员外郎,咱们家在江都,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。”
“老夫年少的时候…”
说到这里,他又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罢了,都是陈年旧事,不提也罢。”
沉老头看着沉毅,笑眯眯的说道:“好在祖宗保佑,沉家又出了个读书种子,他日七郎你中了进士,沉家就又兴旺起来了。”
说到这里,三叔公面色严肃了起来,他缓缓说道:“咱们家在江都立足开枝一百多年,向来是耕读传家,最重读书人,如今七郎你既然中了举人,那咱们这些做长辈的,就不能再对你们家的处境坐视不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