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刚到小南门便见朱审烜匆匆上了城头,不由一惊:“你来做甚?”
“贼军围城,太原危在旦夕,本王难不成要在府上喝茶听曲不成?自然要上城杀敌!”朱审烜挺了挺胸膛满面豪气道。
握草,这逼演技愈发精湛了,看来自知白天太过丢人,过来找回场子了。
常宇暗笑,走到他跟前低声:“王后怎会同意你出来的?”
“我偷偷出来的”朱审烜摸了摸鼻子,撇了一眼不远处似笑非笑的周遇吉。
“小郡主不会也跟过来了吧”常宇探头朝他身后望去,却只有几个家丁。
朱审烜挥了挥手,这里太危险了,怎能让她过来,说着探头朝城外望了一眼,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堪:“这么多!”
“这仅冰山一角,贼子此番围城,四城八门外皆如此”常宇走他身边淡淡说道。
“啊!四面……”朱审烜大惊失色,双腿发软竟连退几步险些摔倒。
常宇伸手扶住他:“王爷,不会尿裤子了吧”。
“你……”朱审烜哼了一声,推开常宇道:“有何可惧?本王像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么?”
“不错,咱家就喜欢你一本正经装逼的样子”常宇嘿嘿冷笑,随即命人取来一套甲衣给朱审烜穿上。
转眼间一个帅气王二代变身英气勃勃的少年将军,看的常宇都暗暗赞叹,帅的一逼!
“今晚,咱家就带王爷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大场面”常宇拍了拍朱审烜的肩膀。
朱审烜使劲的咽了咽口水:“有厚一点的甲衣么?”
李自成倾尽兵力把太原城围个水泄不通,气势滔天,常宇自也不敢怠慢,一面调兵遣将让诸将分守各门,一面调集各种战备运送到城上,同时传令知府孙康周全力维稳,力保城内不乱。
常宇带着朱审烜,连同周遇吉三人顺着城墙一路往东巡视,检查兵力防守,战备是否到位。
堪堪走到东南城角的时候,便有传令兵来报,西城那外的贼兵动了!
呵呵,演不下去了吧!常宇冷笑!
“报大人,西城贼军绕道南北朝城下聚集”没多久传令兵又来报!
往城下聚集?常宇眉头一挑,随即一声大喝:“备战!”
好像是为了应和常宇,就在他吼声未落之时,轰轰轰……剧烈的火炮声撕破夜空!
贼军开始发起了进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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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来咯
大南门城头上,周遇吉蔡懋德等一众文武面色俱凝重,有的甚至带着一丝惊慌。
李自成也不是吃素的,常宇一夜之间冰封南城墙,反手就是一个包饺子!
他动用手头上所有的兵力,炮灰把太原城团团包围,成败在此一举,这才是真正的大手笔!
而且最让常宇头疼的,如此黑夜的掩护下,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贼军,不到真正攻城那一刻,你根本分不清哪边是炮灰那边是贼兵,哪边是佯攻,那边是主攻。
常宇望着城外眯着眼在沉默,周遇吉忙着下令让各城门守将严密监视贼军动向,企图从一些细节看出端倪。
而蔡懋德等一众文官却没那么淡定,显得慌了神,毕竟他们哪见过那么大的阵仗。
“西城护城河……不可能,北门后方不可能……”常宇闭着眼睛双手按着太阳穴嘴里嘀咕着。
“南门和东门依旧是最大可能……但若贼军同时围攻呢……”常宇突然张开双眼,正好迎上周遇吉的目光。
“有没有这种可能?”常宇喘了一口粗气问道。
周遇吉长呼几口气:“狗急跳墙,一切皆有可能,但若真如此……”
“但若真如此虽然棘手,也恰好说明闯贼已穷途末路,他又开始赌了!”常宇冷笑。
看常宇如此神色,周遇吉一时不知如何接话,只觉眼前这太监越发看不透。
他的目的就是让贼军退走,然而常宇一再坚持诱敌来攻城,利用太原城高墙厚的优势趁机把李自成打残。
目的不同,注定俩人的眼界和格局不同,所思考的东西更是差之千里。
南城护城河外火把密集,把夜空照的通亮,蔡懋德趴在城垛边连连叹息:“鬼知道这火把之下是流民还是贼军,谁又知晓他们是三个人举着一个火把,还是一个人举着三个火把……”
李自成这一招干的漂亮,很显然他又重新掌握了节奏。
然而常宇又岂能如他所愿被他牵着鼻子走,沉思半响后,突然下令让所有火炮运往西城轰击护城河。
这一决定出乎所有人意料,但很快众人便反应过来了。
贼军不是四面围城么,那就先破开一面,西城外护城河是汾河主干,只需炮击河面,一旦河冰破开,便是一道天然屏障,贼军无论进退都非常棘手,除了从南门绕过去,这样一来西城甚至北城都可以排除作为主攻点了。
而且在闯贼正调兵之际,突然开炮,定会让对手措手不及一头雾水,这样一来,他的节奏便乱了。
城上的火炮原本已被安置在城东南城头,此时常宇一道军令,这些大家伙便被急匆匆的运往西城。
火炮动辄两吨左右,搬运极为不便,然而此时军情紧急,常宇下令城上所有活动都要为火炮让路,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十座红衣大炮便被运往西城。
一声令下,十座火炮齐鸣,震破了夜色,惊醒了城中百姓,骇到了城外贼军。
特别是西城外的贼兵,此时正在沿着护城河外集结,另有一部分跨过河面朝北门行进,炮声响起的时候,潜意识就感觉不妙,拔腿就跑……
果不其然……额,怎么都落到河面上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