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阎王爷不收”常宇轻笑,一副淡然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。
“瞧你年纪不大,却似位居高位,手下不乏人手,何必自己这么拼?”吴中呼了口气道。
“看别人拼,总不如自己拼过瘾”常宇嘿嘿一笑,直瞪着吴中:“你说是与不是?”
“你竟如此好战”吴中冷笑斜视。
“好武之人,哪个不好战”常宇嘿了一声起身,走到吴中跟前:“你一身本事,却走了邪门歪道,实是可惜!”
哈哈哈,吴中大笑:“天下不白,何为正邪,我不杀人便被人杀,这位小大人咱们都是为了吃口饭,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”。
这次轮到常宇笑了,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,你可听闻过一句话:“燕雀安知鸿鹄之志?”
吴中撇嘴哼了一声:“却不知道你这大鸟有什么远大志向,还不是都是为了养家糊口”。
常宇苦笑:“这就是燕雀和鸿鹄的区别,你杀人为了糊口,我杀人却是为了救人,救苍生救黎民百姓”
呸!吴中一脸讥笑:“当官的有几个好东西,别给自己抹粉”。
“你可知道我是谁?”
常宇没理会他的嘲讽,盯着吴中问道。
“这里应该是锦衣卫的诏狱吧,你小小年纪难不成是锦衣卫指挥使?”吴中斜着眼轻蔑道。
“锦衣卫指挥使见到我,我让他跪着他不敢站着”常宇轻笑,你再猜猜
吴中眉头一皱,脸色凝重盯着常宇沉思,突然瞳孔放大:“难不成你是当今太子?不,不可能吧…”
形势突变,反转太快,刚刚不可一世的匪徒转眼间被围个水泄不通,头目躺在地上一脸鲜血生死不明,余人面色凝重且惊慌不安的四下打量,握刀的手已经开始发抖。
弃械投降不杀,否则立时血溅当下,春祥的绣春刀上血迹斑斑,看着包围圈内的十余人厉声喝道。
包围圈内十余悍匪神色变幻不定,先前人多势众,但一番激战后被砍翻过半,刚才又逃掉一些,现在面对五六倍之多的对手,他们注定无法突围而出,但让他们乖乖听话立刻投降也不是那么容易,这而其中需要一个心理过度时间。
匪徒正在纠结,春祥在施压,而常宇全是浑身发软,一屁股跌坐在络腮胡身边,喘着粗气,他已力竭。
这时一人匆匆跑来,到他身边低声问道:“可是厂督大人?”
“你是谁?”常宇斜着眼虚弱的问道。
“回厂督大人话,小的宋元德,是兵马司的”。
常宇一怔,随即眉头一皱:“东城兵马司是不是就在此处?”
“回大人话,就在前边百米外”宋元德伸手朝南一指。
“既是如此近,怎会这么久才赶来!”常宇怒喝
宋元德不由浑身一抖:“小的,小的……小的刚听到杀喊声啊……”他也许是被吓到,又或心虚,竟然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兵马司又称五城兵马指挥司,隶属兵部。不是一个衙门,而是中,东,南,西,北五个衙门,负责京城巡捕盗贼,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、火禁之事,相当于今天的北京市公安局和城管局,消防局。
然则距离兵马司如此相近之地发生如此大场面的搏杀之事,反应如此缓慢实则让普通人难以理解。
宋元德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,常宇却心痛如绞,因为他虽在质问,实则早知实情,还是那句话,大明烂到根了,据说兵马司初设时,街区凡有水火盗贼及人家细故之或须闻之官者,皆可一呼即应,救火、巡夜,清廉为政,不取分文。但是到后来日久弊生,始而捕盗,继而讳盗,终且取资于盗,同盗合污,不得人心。
想来常宇遇袭初时兵马司的人应已知晓,只是懒得理会,只是随着事态越爱越严重,距离其衙门越来越近的时候,方才不得不为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