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“所以你是因为指出了教材上的编写错误,然后恰好编写教材的人之中有你的大前辈,你们在这此产生了争执,但‘权威’终究是‘权威’。即使他错了也要等着你主动承认自己的冲动冒进,给他个台阶下。”
“结果谁知道你这个普通的在编教师拒绝了。大前辈恼羞成怒,他不好过,就弄得你也不得安生——然后被迫‘引咎辞职’的你就得到了福泽社长的邀请。”
“是这样吧?”
“之前你的自我介绍里有讨厌‘权威’这一项。我猜了一下。”森野绿轻巧的越过轨道,她的目的地是靠近市中心的一家乌冬面馆。
而这种将的事件关键词串联在一起的过程,大概连推理都算不上,顶多只是“联系上下文后回答问题”的程度。
想来江户川乱步早就一眼看明白了。
“那恭喜你全中了。”国木田脸色发青,重提往事显然让他不太开心,“还有什么想问的吗?”
“问了你会告诉吗?”
“看情况”
“那我想想嗯,还是请国木田先生告诉我为什么想加入侦探社的理由吧。”她说,“您为什么想要加入武装侦探社呢?”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女孩的声音里掺进了海风,灌进国木田独步的耳中,叫他喉头与鼻尖同时发涩。他猛然发现,自己从教这么多年,好像还不曾面对如此真挚的提问。
希望得到答案的那个孩子,她的问题远比能写在纸上的方程与几何更难解出,其中的茫然又或许根本不是一张纸能够承载。
它们如此沉重,又如此艰涩。
仿佛刚学会爬走的婴孩,终于有了微弱的力量支撑起自己沉重的头颅,却又只能靠着自身浅窄的目光,打量着这个今后十年、二十年、三十年都不得不面对的陌生世界。
好半天,他才哑着嗓子,重复着她的问题:“为什么加入侦探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