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！”程玉掩下失望，“那就好，真怕爹出什么大事儿。”

程夫人紧张的吩咐人去跟郎中抓药。

等到这一大家子人再次进入的时候，程光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休息，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再是有气无力的了。

不过程子绪却有些提心吊胆，程光的一个眼神就能够把他吓出一身冷汗来。

“玉儿啊，你过来！”程光对着程玉招招手。

程玉乖巧的走了过去，“爹，您还有哪儿不舒服吗？”

程光摇头，尽显慈爱，“没事了，还不是别你这个没用的二哥给气的，我活了这么大的年纪，也遇过不少的yīn谋诡计，可也都闯来了过来，我不敢说自己多么的聪明，但也不蠢啊，可你看看你这个二哥，哪里能跟你们几个比，我真怀疑当年是不是抱错了别人家的娃儿！”

“老爷，这话怎么说的！”程夫人不乐意了，“绪儿还小，不是得慢慢教吗？”

“朽木不可雕也，他都多大了，还小呢。”

程光摇摇头，由内而外的失望，“玉儿，”他拍了拍女儿的手，“你大哥是指望不上了，你二哥……呵呵，你三哥身子不好，得jīng心的养着，咱们程家，往后就得靠你个女娃了，真是可笑。”

“爹，您说什么呢，我是程家的人，程家的兴衰荣rǔ我都有份的。”

程玉很会说话，让程光很是满意，“你跟那个桑栀最先接触的，跟爹说说，那丫头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？”

厉害？

到现在为止，程玉也不愿意承认桑栀是厉害的。

可是当着她爹的面，她不得不当个虚心的人，“爹，这个我也说不好，我只知道这人就像故意跟咱们程家对着gān似的，那次我本意是想要上门让她入了咱们商会，以后互相帮忙的，其实虽然是这么说，可是咱们程家家大业大的，需要她一个外来的女人帮什么忙呢？”

程光点点头，“嗯，玉儿是觉得她一个女人，起了欣赏之心。”

程玉心里鄙视，可是面上却对程光的话很认同，“是啊，我也是姑娘家，知道姑娘家做生意的不容易，想着以后我们也能一处说说话，她初来乍到，很多事情都要咱们帮着打点呢，谁料……”

“谁料那个桑栀太不识抬举了。”程玉一想到那天被桑栀拒之门外就愤怒不已。

“爹，我真的觉得她就是故意来跟咱们作对的，人家说同行是冤家，可是咱们家虽然产业众多，却没有开酒楼啊，她却屡次针对咱们，她就是故意的。”

“故意的？我们跟她没什么过节啊？”

“那谁知道呢！”程玉将女儿家的小性子使的恰到好处，即便是在告歪状，也让人觉察不出来，只当她是在撒娇。

“爹，这事儿二哥固然有错，可是也是为了帮我，您一定要给桑栀那个丫头一点颜色瞧瞧了！”

第284章 以大欺小

“我？”程光笑了笑，“你们这些小姑娘家斗气，我参与不好吧？人家会说我欺负晚辈的！”程玉嘟着嘴，“那您就看着我跟二哥被欺负啊，而且爹，怎么能说您以大欺小呢？”“是桑栀先过分的，她先把战火引燃到了咱们的铺子上面，以前咱们家的生意多好啊，是行业翘楚，可是今天开门都没什么客人。”“不成，不成！”程光还是很要面子的，之前程玉在他眼皮子底下对付桑栀，借用他的面子让人不给望京楼送食材，他也默许了，但是他亲自出马的话，这事儿可就大了。左思右想，他还是觉得不妥。他是不会相信自己会输给桑栀的，一个huáng毛丫头，怎么能跟他这个商场老手比呢。只是儿子和女儿纷纷败在她手里，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。程玉知道，程光的顾忌，他不愿意，自己也不能怂恿的过了，不然对自己没什么好处，“爹，那您倒是想想，咱们如今的困境要如何解决啊？”“怎么解决，他们不是不想买咱们的东西吗？那我就让他们自打嘴巴，咱们的货，不仅只有咱们的铺子卖，别的铺子为了讨好咱们，不是也从咱们家进了货。”程玉顿悟，“他们抵制的只是咱们咱们程家铺面上的货，可事实上，他们还是买了咱们程家的货。”“没错，久而久之，他们也就忘了这茬了，老百姓，没脑子的，记性不好，很快就忘了。”程光很乐观，但是很快，他就会知道自己的这份乐观是比程子绪还要愚蠢的东西。程玉没有反驳，因为她也觉得自己父亲说的很有道理，即便没有道理，他爹也是不容许别人对他提出异议的。反正这事儿已经到了她爹那里，今后不管跟桑栀的战争如何，谁胜谁负，都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了。桑栀跟自己斗，或许还能赢，但是跟整个程家，跟整个京城的商人斗，不过是蚍蜉撼树。“那个丫头当真没有什么背景？”听到父亲这么问，程玉心里窃喜，看来父亲是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了，她相信，很快，桑栀就要倒霉了。“应该没有吧？听她的口音是外地的，而且有哪个有背景的人会跟小王爷作对呢？”说起这事儿来，程玉也很纳闷，“太岁头上动土，但凡是懂事儿的人，都不会这么做的。”“这也是我的疑惑之处！”自从桑栀抢了望京楼后，就在京城的商界一鸣惊人了，看着她的脸或许大家不认识，但是说起她的名字来，怕是没几个人不知道的。“你说要是真的没点儿靠山，抢了小王爷的铺子真的会安然无恙吗？”程光摇摇头。“爹，您别忘了，小王爷脾气古怪！yīn晴不定的，谁知道呢，也许哪天一个心情不好，就把桑栀给杀了。”程光并不认同女儿的看法，“可是，玉儿啊，你也别忘了，小王爷尚未成亲呢，连个相好的都没有……”“传言不是说他跟江行止大将军……”程玉深吸一口气，“断袖之癖吗？”“这些人的闲话可不是咱们该议论的！”“父亲教训的是！”程玉当然希望这是闲话了，可是京城两个最让人心仪的男人，都年过二十了，不说娶妻生子了，听说家中连个侍妾都没有。而且这两个人还老往一起凑合，不让人乱想才怪呢。“依父亲的意思，难道说桑栀跟小王爷是相好。”“这倒也未必，我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，男未婚女未嫁，一切都有可能罢了。”“小王爷怎么会看上她呢，爹，您要是看过桑栀后，就知道了，现在您是不了解她。”“可是你爹我也是男人，我了解男人啊。猫捉老鼠后，男人会被温香软玉征服，但那样的男人都是普通的男人，真正的qiáng者，喜欢的是能够跟自己匹敌的女人，棋逢对手，人生的乐事啊。”“女儿不懂。”“不，我的玉儿那么聪明，怎么不会不懂呢？”程光笑着道，眼中的jīng光仿佛要将程玉看的透透的，让她的那些小心思，小计谋，无所遁形。程玉也真的有这种感觉，她努力的想要当上这个会长，不就是让人知道，自己才貌双全，可以跟qiáng者匹敌吗？“我先让人去调查下桑栀的背景，在查清楚之前，切勿轻举妄动。”程光冷着脸看向程子绪，接下来的话是特意跟他说的，“听到了没有？”“是！”程玉道。程子绪有些不情愿，但也不敢违背了父亲的意思，至少表面上不敢这样，自己的胳膊是怎么断的，他已经忘了，不过这笔账肯定要算在桑栀的头上的。“是，儿子知道了。”程光深吸一口气，“你们先下去吧，我有些累了。”一行人退了出去后，程夫人跟人约了听戏赶着回屋子打扮去了，程子良咳嗽了两声，就回屋子了。只剩下程玉和程子绪在一起走着，程子绪当着程光的面不敢怎样，如今只剩下了程玉，他觉得是可以说心里话的人，却不知道这个他觉得可以说心里话的人，将他推向了无法回头的深渊。“气死我了，真的气死我了。”程玉想到父亲跟她说的那些话，心里没底，她担心自己的小心思被父亲看出来了。“玉儿，我跟你说话呢！”程子绪不满的碰了下程玉的胳膊。程玉正在想着程光的神情，所以有些走神，“啊？二哥你说。”“我说那个桑栀真的太可恶了，居然还把我的手给弄断了，疼死我了，还害的我被爹打骂，这笔账我跟她没完。”程玉笑得温和，“那二哥你打算怎么办呢？”“我……我现在还没想好，不过我肯定要让那个丫头常常苦头，不过你别说，昨天别的事儿我都忘了，但是她的模样我是记着了，挺不错的，那个性子如果到了chuáng上的话……”“二哥，你不会是……”“想想怎么了？”程子绪眼中泛着yín邪的光，“再说了，玩够了就扔，才能解了我心头的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