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将东西放在浴室外的椅子上,你自己拿。”

席悬生绅士的举动叫薄岁连忙应了一声。隔着一个薄薄的门板,薄岁听不出对方的语气,也猜测不出对方的表情,只是听见席先生道:“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
他说完之后,就转身离开了这里,去了院子里。

薄岁掌心松了些,等到席先生走后,这才悄悄打开门,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想要拿衣服。

门缝只开了一点儿,薄岁胡乱抓了把衣服进来。然而低头一看却发现,席先生只给他拿了上衣,没有裤子。

是没看见吧?

然而这可为难死薄岁了,他自己的上衣比身上穿的这件衬衫还要短。

衬衫好歹还能到膝盖的长度,但是他自己的衣服……

薄岁看了眼,眼皮一跳。

他想要叫席先生再帮他拿一次,然而这时候席先生已经去了院子里。

薄岁:……

他抬头看了看镜子,又看了眼自己身上衬衣的长度。这时候还是咬牙打开门走了出去。

席悬生其实并没有走远,他只是在玻璃门外的庭院里。男人背对着门站着,听见声音之后回过头来,就看到了薄岁。

穿着自己衬衣的青年清凌凌的漂亮,像是一棵春日里刚刚长成的柏树,脖颈修长,神态微微有些不自在。

薄岁微微偏过头去,想要去找自己裤子。却没想到席先生会这时候回过头来,顿时有些手足无措。

“我我没拿裤子。”薄岁都快结巴了。

席悬生目光从头到尾的看了他一眼,拿着水杯的手指节紧扣,腕间青色的经络微微浮动着。

然而面上却是深沉到底的不动声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