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清楚这个世界里的自己,和每一个走在钢索上的普通人没有区别。

当‘玩家’和‘土著人’的界限完全被模糊、取消,副本对于他们来说也就不再是‘游戏’,而是真实的世界,也代表了他们有资格开始触摸游戏背后的本质。

或是正是游戏背后的东西开始浮现,她心中才会惴惴不安。

和陈鸢又寒暄了几句,元幼杉手里握着半残的‘刑具’,略微踌躇便朝着鬼面人的方向走去。

因为活下来的教官们多多少少受了伤,还有姜晨车厢里的两个新生,一个被压断了手臂,一个脸颊蹭破了,前来支援的处刑者们从车上卸下了药箱,给伤员止血包扎、固定断骨。

鬼面人一直站在旁边,像个监工。

通过其他人的态度,她隐约感觉到这人的地位挺高,虽然凑上去有刻意讨好的嫌疑,但人总不该面对救命恩人时,连个感谢都没有。

她刚刚走近,那人便察觉到了细微的声音,扭头看了过来,一张红彤彤的鬼脸‘怒’视着她。

元幼杉没多打量,“大人,谢谢你当时用血清救了我。”

她在心里计划着,这种大人物或许不会记得自己救了一个安全区的‘贫民’,只要拜谢几句,自己就可以识趣告退了。

因带着面具而略显失真的声音响起,“能活下来,是你自己的意志和本事。以弱者之躯敢于挥刀对敌,你很有勇气,期待能在明年的试炼赛中见到你。”

声音的主人语调平缓,清冷中带着些磁性,莫名给人一种和煦温柔之感。

试炼赛?

鬼面人又道:“用基础力量操控‘刑具’,应该已经崩溃了一两把,你手掌里没有伤口吗?为什么不过来让人包扎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