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。”白老说,“如果可以的话,动手的时候留点情面,在这边儿讨生活的人没有错。”

巩姓中年静了几秒,道:“您说得没错,我们不会波及到工业区其他人的,那样和这些的财团鬼有什么不同。”

“如果那园子里的族人们也变成了天哥那样,那我也会带着大家伙一起走。”

又说了一些嘱托的话后,巩姓中年便离开了这里。

日头西斜,摇椅上坐着的老人半边身体已经沐浴在了阳光下,他微微眯着眼,身后忽然多了一道力气。

有人在推着他的摇椅。

白老:“不乘凉了,给我推到阳光地儿底下晒晒骨头吧。”

身后的力道停了片刻,而后朝着相反方向把椅子推到了阳光下。

他缓缓睁开眼睛,身板瘦弱、脸上身上都长着畸变包的少年蹲在他腿边。

白老:“想去?”

“想去!”喜娃神情坚定。

“哪怕知道去了就没命了,也要去?”

“……爷,孙子不孝顺。”喜娃小声道:“其实我一直知道活不长久,这个病没得救。”

他从被收养后,几乎每年都要做一到两次手术,很少有能注射麻药的机会,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血肉被挖的痛感,好几次直接在的手术台上昏了过去。

一开始他以为,只要割掉了自己身上的那些东西,病就能好了,就能当一个普通人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