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可不一定,”连延秋笑了一声,“比如你小的时候那么可爱,长大了嘴巴一样变得这么不饶人。你还没当太监呢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越发觉得你适合干我这一行了,真的不考虑一下?”连延秋语调带着两分俏皮。
“滚!别提小时候,说的好像我们很熟的样子。我们家这辈子最惨的事儿,就是欠了你的人情,上了你的贼船。”
“都已经在船上了,还想着下船走陆路不成?沾湿了的衣裳可不是那么好烘干的。”连延秋笑着起身。
蔡云衡神情阴郁,盯着他半响,突然道“如果我北上的半路出事故死了,是不是从此就下船了。”
连延秋终于有些动容,凝望着他,仿佛是在分辨话语的真假。
半响,他确定蔡云衡不是在开玩笑,无奈地摇头,“年轻人别说这种丧气话了,说点儿让你开心的事儿吧。”
蔡云衡冷哼,他不相信在这家伙口中能听见什么让自己开心的消息。
“比如,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婕妤娘娘……”
连延秋笑着,满意地看到少年阴沉丧气的脸上慢慢露出惊讶来。
夜雨声急,将房内衬得越发寂静。
靡丽的雨声中,连延秋的声音清润动人,一如他的容貌。
蔡云衡听着,从一开始的惊讶,逐渐变为震惊,慌乱,狂喜,庆幸……如果不是亲眼目睹,很难相信这样复杂极端的感情会突兀地出现在一张脸上。
连延秋望着他,目光微带怜悯。
在袁萝的推动下,赎回官兵的动作比预料中顺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