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无人注意的空档,蔡云衡退了出去。
离开了热闹的大殿,他长长呼出一口气,像是要将大殿里的晦气统统吐出来。
身后传来一个秀雅的声音“东海国的酒水,喝不习惯吗?”
蔡云衡停下脚步,转头看着后面走近的身影。“酒是好酒,只是一起喝酒的人无趣,再好的酒水也乏然无味。”
彭越明,或者说钟煜笑了起来“确实,一群野兽的吹捧狂欢,带着让人窒息的气息。”
“这可是你们的贵客,这样无理的言辞合适吗?”
钟煜笑道“明人之前不说暗话,贵客什么的就别提起来恶心人了。”
蔡云衡想起,眼前这家伙好像曾经也是门阀勋贵的公子出身。他嗤笑一声“需要逢迎野兽来生存的,蝼蚁一样的东西,岂不是更加可怜。”
这话非常刺耳,钟煜却哈哈大笑“蝼蚁也无所谓,须知蝼蚁多了也能咬死象。”
蔡云衡眯起了眼睛,“在还没过河的时候想着拆桥,可能会死得很惨。你就不怕我将这些话告诉北戎。”
“当然不怕,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见不甘心。”钟煜盯着他,正色道,“而且也无此必要,康俨并非池中物,对我们东海国不可能没有防范之心。”
“不要随便揣测人心,你这种态度,跟我最讨厌的一个人很像。”
“不会是我想的那一位吧。”钟煜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,“我很好奇,锦麟司的那位提督,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,收服你们父子这种人才。”
“你的好奇心太重了。”
“我好歹也是他的同行,好奇一下还不行吗?”钟煜笑道。他在东海国执掌刺探暗杀等任务,正相当于连延秋在宫中的身份。
见蔡云衡一脸厌烦的表情,钟煜收起了调笑的神态,正色道“其实这一趟过来是表示感谢的,谢过上次的饶命之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