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萝瞪了他一眼,知道自己这张脸在宫里确实不安全,无奈地闭上眼睛,任他施为。
片刻之后,连延秋一声:“好了。”
袁萝睁开眼睛,出现在铜镜中的是一个眉目秀美的小宫女,跟原来的她还有三四分相似。连延秋并没有上很浓的妆容,只是通过对眼角眉梢的细微调整,就让这张脸跟以前不一样了。
这种从细微之处对容貌的改变,比普通的易容术更加实用。
袁萝又想起一件事,连延秋当年诈死返回宫中,他容貌如此出众,为何没有人认出来呢?
对这个问题,连延秋倒是没有隐瞒,坦诚道:“大概是因为那时候臣化了妆容吧。不是入宫之后,而是入宫之前。”
“臣少年时候因为生得太好,颇有些苦恼,而且结交之人多看重外貌,而非才华。”
袁萝瞥了他一眼,心知肚明,恐怕不仅是看重外貌,还有些骚扰吧。
“臣烦闷之下,就对外貌略作调整。这化妆之术,就是那时候专门找了老匠人学习的。臣出仕之后,为了改变朝中官员对毛头小子的不信赖,又开始留短髭,还专门贴了假胡子。”想起旧事,连延秋眼中闪过难得的笑意,“再加上臣入朝数年,大多数时间都在外奔波,修建水利,整治地方,留在京城的时间很少,所以朝中宫中所见的人也少。有些交好之人,大都在当年世家门阀的打压下流放的流放,身亡的身亡……”
袁萝望着他目光中难得泛起的亮色,心情复杂。
春光明媚,紫宸宫外的花园中遍地林木葱茏,花朵娇艳。
行走的花中的人却比鲜花更美丽,从连延秋的小楼出来,傅窈漫步在廊道上,状似无意地问道:“提督留着贵妃在手中,究竟有何目的?”
晴虹只好回道:“提督之事,奴婢怎么可能知道。”
“她是个什么样的人?听闻你之前在她身边服侍过一阵子,总该知道吧。”不等晴虹回答,傅窈又自顾说道,“听闻她驭下严苛,狠辣多疑,你以前没少被她苛责吧?”
晴虹哑然,贵妃的性格爽朗大度,跟随的那段日子,还真没见过她有传言中的狠辣苛责。但她怎么跟傅窈说呢?
幸而傅窈也不需要她说什么,想了想,自己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,“贵妃执掌朝政数年,有众多秘密,也许提督想要询问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