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忙用帕子捂着嘴唇,别过头去,可肩膀的抖动都彰显她此时是在忍笑。
僖嫔反应过来了,卫答应也明白了,两个人脸色一个青一个白。
“说来其实一把油纸伞也不值什么钱,平日里打赏宫女太监的东西比这值钱的不知道有多少,”阮烟懒懒道:“可是一是一,二是二,您借了周答应的伞给卫答应,那就得还吧。有借有还再借不难。”
她说到这里又顿了顿,道:“还是说,僖嫔娘娘瞧上那油纸伞了,不舍得还?若是如此,那就当周答应送你了,周答应,你看可好?”
那字说的送,可听上去和赏没差别了。
僖嫔气得脸上通红。
周答应看了她一眼,只觉得狠出了心里一口闷气,便道:“一把伞,妾身还不至于这么小气。”
“还是你大方。”阮烟笑盈盈道:“既然如此,那僖嫔娘娘就不必还了。”
一把伞,搁在以前,僖嫔还真不放在眼里。
可现在收下,她成什么了,宫里头不得笑话她小家子气,眼皮浅,一把油纸伞都贪。
卫答应局促不已,她忐忑道:“油纸伞是僖嫔娘娘为妾身才借的,妾身昨日回去后忙的忘了,等回头就让人送还周姐姐。昨日的事还多谢周姐姐出手帮忙。”
她三言两语就想把这件事定性为周答应出手帮忙。
阮烟哪能让她如意,这件事说来,僖嫔错在主要,卫答应在次要。
僖嫔为她“借”周答应的油纸伞,她倒是真敢拿。
“卫答应何必这么客气,一把油纸伞罢了,又不是小门小户出身,我们哪里会舍不得这点东西,既是在你那里,那你就留着吧,别回头又没油纸伞,还要找人借。”
阮烟的一番话听着软和,句句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