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屋子。

母女俩对坐,却是静了下来,比先前在前面还尴尬。

大格格咬着下唇,这些年怨过恨过,可见了面又心疼她,旁的侧福晋过的是什么日子,她过的是什么日子,一个人日子过得好不好,总是能瞧出来的。

“额娘在家里日子可好?”

晋侧福晋像踩到尾巴一样,“格格可不敢这么喊,叫我侧福晋便是。”

大格格刚涌上心头的一丝孺慕之情仿佛夜里灯火一样,倏然被风吹灭了。

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。

只记得晋侧福晋临走时,说了一句话,万岁爷既封你为和硕纯禧公主,日后去了蒙古当为大清效力才是。

又话语里暗示,大格格日后出嫁让恭亲王去送嫁。

到底送嫁这事体面。

大格格也只是笑了笑,没答应,没拒绝。

她瞧了瞧屋子里的珐琅自鸣钟,“时辰不早了,今日还有课,倒是不好多陪侧福晋说话。”

晋氏没会意她会这么冷心,嘴巴微张。

烟柳却是个护主的,笑着道:“是啊,昨儿个还和贵妃娘娘、安妃娘娘说好今儿个还得去上学,可不能耽误了。”

丫头片子上什么学。

晋氏心里嘀咕,可到底大格格的气势不好惹,没敢说出来讨人嫌。

送走晋氏,倒是惠妃吃了一惊,还道是大格格胆子小,不敢留人太久,对白夏道:“难得母女见一面,她倒是何必这么小心?本宫原还曾想送一桌席面过去,将来没法送行,今日提前也是一样的。”

白夏笑了笑,送上一盏松针茶,“大格格一向乖巧。”

惠妃心想也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