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很快变得凉爽,胤福本就是强打着精神,这会子一躺在松软的床褥上,又被凉风吹着,眼皮忍不住就耷拉下来,没片刻就睡熟了。

阮烟挥了挥团扇,示意众人退了下去。

春晓会意,带着人都走了,把门带上。

阮烟悄悄拉起胤福的袖子瞧了下他左手手臂的伤,瞧见上面狰狞的一条伤疤时,她忍不住心酸。

她就知道,这孩子瞒着他们。

以胤福的脾气,若是小伤绝不会说,除非是这种一时半会好不了,又瞒不过去的,他才会含糊其辞地提一句,怕等见了面,对她不好交代。

这个傻孩子!

阮烟心里骂了一句。

“胤福怎么样了?”瞧见阮烟回来,安妃对阮烟问了一句。

阮烟坐下,摇着扇子,“睡着了,手臂上的伤我看着都吓人,好在是已经结疤了。”

安妃给阮烟倒了杯茶,“男儿家,总不可能养在蜜罐里,出去摔摔打打,受点儿伤都是常有的事。”

阮烟拿起茶杯,看着那淡绿色的茶水,“我如何不知,只是当人额娘的,自然都希望自己的儿女平平安安才好,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,现下我才明白爹娘的不易。”

安妃也深有感触。

胤福这一觉睡到黄昏时才起来。

他刚苏醒时还没反应过来,只觉得身下的床褥软得很,吹拂的风更是十分凉爽。

他心下诧异,兵营里成日热得慌,便是有风也是热风。

几时有这么凉爽的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