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刺的头发刮过,掌心发痒。
他拿着空瓶子,再看高晖堆在角上的几支笔。他用剪刀把空瓶上沿剪掉一圈,又拿马克笔画了花纹,再顺着花纹剪出花边。最后画上蝴蝶翅膀。
剪起的一半翅膀像是飞在瓶子上。
高晖被同学的喧闹吵醒,抬头见到面前放了一只彩色小罐子,几支笔插在上面。他认出这是之前的塑料瓶:“你干什么?”
曾连喜说:“你没有笔筒,我给你剪了一个。”
高晖捏起来,塑料瓶发出了挤压声,这个值几毛钱吧。也是,直接给曾连喜回收空瓶子,恐怕他不乐意。
“再捏就扁了。”曾连喜说,“你要是不喜欢……”
高晖眯起眼笑:“为什么不喜欢?也许今天又有好事发生呢。”
运气是一门玄学。
高晖说,自己遇上曾连喜以后就有好运,但是人不可能一帆风顺。好比今天,高晖在放学路上拐了个弯,又遇到了王昊圆那群人。
这怪不了王昊圆。他就在这一带活动,只要是放学时间,就有见面的机会。
他今天没有用发胶,而是把头发往后扎起了脏辫。他穿的还是一件无袖t恤;或者曾经有,只不过被他剪掉了袖口,留下参差不齐的碎布。他很喜欢那个“猛虎下山”纹身,时刻不忘秀一秀。
王昊圆的精神面貌,和上周五有些不一样。
矮胖墩不在,撑场面的是瘦猴子。他跌在地上,一手捂住膝盖,红色液体从膝盖慢慢渗下来。
脸上的表情大概是……痛苦吧。高晖望了好一会儿,才读懂瘦猴子面目狰狞的情绪。
可见瘦猴子虽然胆子大,演技却一般。
王昊圆和一个男同学面对面站着。边上停了辆自行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