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休息吧,明天我去打印店。”
“我先睡了。吃了药,直犯困。”
曾连喜晚上吃了饭才回去,到了舅舅家楼下,突然有一个人跟猴子似的窜出来。
那人躲在暗处。
曾连喜一时看不清他的模样。
直到那人越走越近,露出了校服的衣角——九中的。
跟着,那人到了灯下。
是曾茂。不过,他今天的态度和平时不一样。
曾茂从小在南城长大,这里是大城市。
安桦县只是小乡村。从五六年前,有条件的年轻人就慢慢离开了。曾连喜却待到了今年夏天,他和城市严重脱节,到了南城,也土里土气的。
面对曾连喜时,曾茂常常带着鄙夷。
但无论曾连喜如何老土,他的成绩都远远压在曾茂头上,曾茂更加咬牙切齿了。
这时的曾茂,却没有了趾高气昂的神态。他走近来:“曾连喜。”
“曾茂。”两个表兄弟之间没有以兄弟相称,直呼其名。
之后曾茂突然转了口:“表哥。”
这个叫法,突兀又陌生。曾连喜面无表情地看着曾茂。
曾茂的额头露出一道伤口,走路蹒跚。
“表哥,我被人打了。学校里的一帮兔崽子,抢了我一百块钱。我认识他们当中的几个,年纪比我小,初一或者初二的。但是他们人多,我打不过。”曾茂捂了捂额头,“我叫上了另一个同学,还差几个人,你也来帮我吧,我们找个时间去围堵他们,狠狠教训他们一顿,把我的钱要回来。”
曾连喜慢慢地开口:“姥姥说,以暴制暴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