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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良彬做买卖的事当然不会跟她说。但她成天地里家里地给他家忙,扫院子喂鸡,多多少少也能从那两口子的话风里听到点消息。

“早两年人家说从南边进衣服过来卖,做着数钱。他也进了一大批,结果拿过来一看是坏的,别说挣钱了,光本钱就赔进去千把块。这得种多少年田还能挣回头啊。做买卖的,拐的很呢,一堆骗子。”

周秋萍追着问了几句,瞬间无语:“嗐,人家拿出来卖的本来就是次品,不然怎么会三文不值两文。做这种生意哪有他这样的,当然得把衣服再加工之后才能挂出去卖了。我以前在服装厂上班时,老板就拿过这种衣服来处理。一转手出去,挣了三倍不止。”

周高氏咋舌:“这么多啊。”

周秋萍点头:“那当然,不然人家怎么才搞几年家里小洋楼就盖的跟别墅一样了。”

可惜政策一天一个样,她也说不清楚这几年是怎么回事,社队企业说不行就不行了。原先连外贸单都能接到工厂突然间工都开不了了。

周高氏叹气:“你哥哥就是缺少点运道。”

她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几件周良彬的生意往事,听在周秋萍耳中就是这人眼光应该有,但执行力不行。自己似乎不懂行,人家一坑一个准。

她对周良彬零好感,说话自然也不客气:“他就是眼高手低,指望嘴巴一张人家都跟你一样给他做牛做马。真当他□□里的玩意儿是黄金镶钻呢。”

周高氏气得怀里抱着小外孙女儿都要空出只手来打周秋萍:“瞎讲什么呢,烂了你的嘴。”

周秋萍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存在歧义,她一年轻媳妇的确不当开这个口,便识相地闭上嘴巴,只将大女儿放在自行车的箩筐上,省得路人碰到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