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秋萍带着阿妈和女儿,不好东奔西跑。再说她一个女人独自去做这种生意,很容易吃亏。所以,她也就只能捡点漏,也算是给阿妈找存在的社会价值。阿妈虽然嘴上不说,但让她光留在家里看孩子挣不到钱,她心慌。她在城里没存在感,所以才一直嚷嚷着要回乡下。
那才是阿妈熟悉的能找到自我存在意义的地方。
周秋萍分配工作:“你看吧,看孩子的时候,你也能摆摊子。等到七点钟天黑透了客人少了,咱们又能捉知了猴。天冷了没知了猴,小孩暑假放完了,都回学校上课。你又能把摊子摆到学校门口,做放学时的生意。”
周高氏下意识地否决:“你讲的,两个娃娃谁带?”
“送托儿所。”周秋萍相当干脆,“青青要是有幼儿园能收就去上幼儿园,星星送托儿所。”
她不可能把孩子绑在身边。陪伴固然重要,但挣钱更重要。非要怪的话,只能怪她们命不好,投胎到劳动妇女的肚子里,她只能用她能做到的方式来抚养她们长大。
周高氏瞬间抬高了嗓门:“你讲的,星星才多大,话都不会讲,路也不会走,怎么能送去那个什么托儿所。到时候饿了怎么办?”
“等九月份星星就十个月了。我现在也没多少奶水,带着吃奶粉吃鸡蛋,到了托儿所也这么喂。你看啥啊,你以为人家在厂里上班的怎么过来的,也一样。生小孩能有多少时间的假期啊,到时候不照样回去上班。不然厂里能白养你?”
周高氏依然不得劲:“你就嘴上讲吧,又是托儿所又是幼儿园的,你上哪儿找去。你连粮本都没有,人家能让你娃娃上学?”
“事在人为啊。”周秋萍不以为然,“还没试你咋就晓得不行呢。走,咱们拿上泡菜,先去面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