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秋萍和余成都惊呆了,妈呀,《包身工》里的芦柴棒过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了。这也太过分了。
余成迫不及待地问:“那后面怎么处理的?”
陈自强一摊双手,脸上的笑容无比古怪:“香港老板说他们依法办事。你们没有劳动法,没有法律规定不允许加班,你没法律规定加班的强度和时间。所以,我们完全可以按照生产进度要求工作时间。”
周秋萍追问了句:“我们没有劳动法?”
“没有,只有内部的规章制度,但港商说对他们不适用。”陈自强关注过一起罢工事件,见识了劳资纠纷,自然也比较了解情况,“深圳行政级别不够,没有人大,也就弄不了地方法规。可放在全国来说,企业基本都是国家和集体的,专门为这事立法的迫切性不强,拖到现在也没结果。人家就钻空子了。”
余成骂了声狗日的资本家,愤愤不平道:“他们在香港也这样搞吗?”
“当然不可能,香港有劳工法,加班时间最低工资标准都写得清清楚楚。”陈自强眨巴眼睛,“柿子都捡软的捏。”
余成眉头紧皱:“那就这样了吗?还真没人能管他们了?”
“谁说没有?罢工呗。当年在上海滩怎么对付资本家,现在就怎么争取利益呀。”陈自强狡猾地眨眼睛,“看,历史就是一个循环。所有的权利都是斗争得来的,永远不要相信资本家的良心。”
周秋萍无语地看了他一眼:“好像你家也是资本家。”
陈自强矢口否认:“才没有,我家就是小打小闹啦,手工作坊。我家怎么能跟他们比。都是乡里乡亲的,你信不信我家敢这样,工人能直接砸了织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