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成看着门外的大队人马也懵了。有医生有护士, 还要好几位穿着军装的人簇拥着卢振军。
哦, 是领导来慰问大年三十不离岗的医务工作者, 顺带给住院病人送温暖。
卢振军眼睛比耳朵快, 没等到答案先瞧见了坐在陪护床上的周秋萍。后者发丝凌乱,面容憔悴,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。
护士赶紧解释:“这位周同志受凉发热了,现在烧退了,正在观察。”
卢振军下意识眨了两下眼睛眼睛,一时间想问“大过年的你怎么发烧了?”,又想问“你发个烧咋跑到这里来了?”,他记得周家母女带着孩子回老家过年了啊。
本来他还想喊周家人要是不回乡的话可以上他家一块儿过年,他春节阶段反正是不在家的,人多也热闹些。不过被谢绝了,周秋萍说得回去祭祀祖先。
周秋萍扯了下嘴唇,艰难地开口:“挑水掉大沟了,卫生院药不行,压不住,就上来了。”
一句话将他所有的疑虑都解释清楚了。
卢振军恍然大悟,又开始感慨:“大沟还那样啊?哎哟,这大冬天可够呛。我那会儿发了一个礼拜的烧。”
当年他就是标准的少爷,还挑水呢,挑副空箩筐都能直接摔个大马趴,直接滚到大沟去了。他明明会游水的,但当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慌乱,脚被不知名的东西缠住了。要不是在旁边找野菜的秋萍看到了大喊着找人过来救了他,他也不用后来上战场,直接就在下河村革命交代了。
周秋萍点头,认真道:“我也觉得大沟里有水猴子,我一掉下去就有东西抓着我的脚往下拽。”
卢振军哈哈大笑:“水草而已,自己吓自己。”
他眼睛梭巡一圈,搓搓手抱怨:“不行不行,这屋里也太冷了,别又给冻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