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说今天,只要陈嫂子转过头去找她丈夫告状,自己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。
社会大环境就是如此,一个人想离婚比登天还难。不管是组织还是长辈,甚至同事,都会拼命地劝,仿佛离婚就十恶不赦了。
尤其她自己就是个离婚女人,天然就是被攻击的靶子。到时候少不了人冷嘲热讽,自己没男人要了,就想把别人的家给拆散了,也不晓得存了什么心。
这些,都有可能会发生。
但她还是说了。
周高氏直接呸呸呸,惊惶不定道:“我看她不像这种人。”
可谁能看穿另一个人呢?人这种动物复杂到自己都未必能认清自己。
老太太鼓足了勇气,自我安慰:“多大点事啊?知道就知道呗。有种他家那个死老太婆过来吵,看我不骂死她!怕她了,缺德冒烟的东西。”
周秋萍笑着搂住母亲:“好,咱不怕,真敢来闹的话,咱们一块儿骂死她。谁怕谁呀?给她家脸了。”
公交车到站了,祖孙三代上了车。
上了车,车子都开出去老远,周秋萍再转过头,才看到公交站台上陈嫂子呆呆地站在那里,直到变成远远的黑点。
周秋萍叹了口气,沉默地看着车窗外,五月已经走到底。转眼即将是人间六月天。
希望从今以后阳光灿烂,所有努力生活的人世界里都不会再有阴霾。
公交车一路开到纺织路,她们又往前走了大约七八百米远,才到自助餐厅门口。
苍天啊,这才刚过11:00,不到正常饭点啊,外面怎么已经排起了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