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因实在难以启口,李东方踟躇半晌才出声:“她被开除了。”
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就是那件事。”说话的人急忙强调,“她就是背黑锅的,她太老实了,又太天真。他们说她交代清楚问题就没事了,结果最后她成了扛锅的人。”
李东方愤愤不平道,“就好像当年全是红卫兵一样,这事儿如果要深究,没有一个人独善其身。真厉害的,早就跑了,剩下的全是背锅的。”
周秋萍点点头,又问了一句:“那她被判刑了吗?”
“判个屁,她根本什么都算不上。五六月份的时候,她还在实验田里干活呢,她压根啥都没参与。我这么说吧,之前他们系主任提名自己的得意门生当副教授,她认为那个人的学术能力达不到标准,就投了反对票,得罪了他们。那个得意门生呢,家里是当官的,挺有背景的。现在逮着机会了,他们趁机落井下石,10分的错都说成100分。搞得好像他们多光风霁月一样,狗屁!什么玩意儿。”
周秋萍不太在意这些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大学从来都不是象牙塔。彼此之间的倾轧,自古都没断绝过。
她只注意一点,既然没有被抓起来关大牢,那这位教授即便不冤枉,情况也谈不上多严重。
她摇摇头:“我这边暂时不缺会计。”
李东方急了:“你不是开了新店吗?”
周秋萍好笑:“又不可能一家店一个会计,那我还请不过来这么多人呢。一个会计就能带好几家的账。”
李东方瞬间又颓唐了,他觉得师母是替他们受过。大雨倾盆,其他人都跑去躲雨了,只有师母还傻乎乎地站在雨中。
他们家上有老下有小,老人身体不好,常年泡在药罐子里,每个月光买药就是一笔好大的开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