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教授也是做奶奶的人了,看这小丫头就笑:“好啊,咱们回去,屋里刚好有冬桃呢。”
老朋友过年来看她,给她带了不少实验田里的好东西。虽然大家不敢明面上站出来跟领导对着干,可人人心中都有杆秤,晓得她冤枉。私底下只要她开口,大家总会想方设法帮忙。
周秋萍赶紧道谢,又强调:“吴教授您不用这么辛苦,过年该休息还是要休息的,活不忙着这几天赶出来。”
吴教授却摇头,认真道:“不能误了时令,现在不做就晚了。”
高女士在心里想,那也不至于差一个三十晚上。
江心洲虽然通了电,但连自来水都没有。长期习惯了都市生活的人,住在这里还是会觉得很不方便。
她哪里知道吴教授家有吴教授家的苦。她爱人方泽儒虽然没被开除,但也被降为了讲师,在学校里的处境十分艰难。
首先一个住房问题。
大学给教职工分配住房是按照级别来的。教授一个档次,副教授一个档次,到了讲师那里,那就是两户人家共用一套房了。
现在她丈夫的身份是讲师,又有人有意见,因为他应该把房子腾出来,搬到符合他身份的宿舍里去。
吴教授一家老的老小的小,本来就已经住的够狭窄。这要是再腾宿舍,根本住不下去。
然而已经看中了他房子的副教授一家不依不饶,大过年的还堵在他家门口骂。所谓的文人修养,半点儿都不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