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其到时候大家都不痛快,不如现在就直接转让,她也多挣一笔钱。
周秋萍无所谓:“转出去就转出去吧,我看你现在也够忙的了。”
给供销社供货的事情基本都是阿妈在忙。
老太太摇头:“这个不稳定,一时有一时无的。我琢磨着,还是得搞点生产。”
周秋萍担忧:“你做饲料厂,你打算怎么做?”
“我老年大学有个同学是大学教授退休,以前搞的就是这方面研究,他手里有个方子,配出来的饲料猪吃了特别长肉。他想找人合伙开厂的,但去年不是出事了吗?这事儿就没成。”
高女士提醒女儿,“你还记得吗?以前在我们村下放的那个王老师。就住在咱们家隔壁。”
周秋萍想了半天,终于有印象了:“就是那个老右?”
高女士跟着高兴:“对呀,人家还记得你给他送吃的呢。”
那会儿风声可紧了。
王老师有个叔叔当年被抓壮丁,跟着队伍去了台湾。按道理来说他们家属于受害者,但在当时,谁也不会跟他们提这茬。老右就是老右,首当其冲,绝对没可能洗白。
即便被下放了,他也没能获得解脱。每当需要的时候,他都会被拎出去批斗,斗完了往屋子里一丢,一口水一口吃的都不给,随他去。
高女士一直是个近乎于圣母的个性,相当富有同情心。她不忍心看活人就这样被活活斗死了,就让瘦瘦小小的女儿偷偷给人送吃送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