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秋萍在心里吐槽,恕她眼拙,可真没瞧出来他多要脸。
余成眨巴眼睛,二话不说,又打电话给他爹了,意思很简单,既然爸决定好了要离婚那就离吧。他们尊重老年人的生活自由。就是走的时候记得把该结的帐结一结。食宿费也就算了,起码长途电话费的账单要付。这可是国际长途。
接下来几天,就天下太平了。
周秋萍再听到消息的时候,谁家老头已经在布达佩斯找了一份工作,给培训学校打扫卫生。
这培训学校也是卢振军办的,收的学生就是在布达佩斯谋生的中国人,找了老师教大家学匈牙利语和匈牙利的各种社会规则。省得大家人生地不熟,语言又不通,在这里两眼一抹黑的吃亏讨人嫌都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学校不大,就两间教室,晚上也有人上课。
那些白天出去做小生意的人过来上夜课。上完之后也不走,就在教室里将桌子板凳拼凑在一起,直接钻进睡袋睡觉,这样还能省一笔房租。
等到天亮了,他们洗漱完毕,收拾好东西,再去校方批发小商品,然后拎到城市的四面八方去卖。
等到熟悉环境又攒下钱之后,他们便会渐渐离开学校,自己租房子住。
余父的工作就是打扫教室卫生,还要帮忙整理课桌椅,类似于校工。他工资不高,只有余母的一半,但胜在工作清闲,而且还能在贸易公司解决吃饭睡觉的问题。这种工作摆在眼下失业问题日益严重的布达佩斯,很多本地人都愿意干的。
反正,不管是心之所向还是勉为其难,这老两口的战争是偃旗息鼓了。
高兴同志跟着听完全场,十分不满意。
在她看来,这两口子实在是捧着金饭碗讨饭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