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”小陆解释道,“咱们先去接卢总,然后直接去饭店吃饭。”
此时此刻,卢振军正面如黑锅地跟海关官员据理力争:“你们一句话就把货扣下了,人家身上带了几千美金也说收就收,连个收条都不打,直接把人逼得跳多瑙河自杀,你们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?你们是不是欺人太甚了?现在货主自杀了,剩下孤儿寡母,你是要让他们一家都去跳多瑙河吗?你们号称欢迎外国投资,就是这种欢迎法?朝令夕改,今天刚给了优惠政策,我们扩大投资了,明天又说优惠取消,前期投入的损失谁来承担?”
海关官员表示爱莫能助,法律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这个层面能管的了。
不知是不是社会主义阵营国家的通病,不管东欧还是原来的苏联,这些国家都重人治而法制建设进展缓慢。有法不依、无法可以的情况司空见惯。
但是社会主义的烙印似乎也有好处,那就是弹性空间相对较大。
就说这位被没收了货物而绝望投河自尽的华商,本来他的货应该没机会拿回来的,但卢振军带了记者和律师过去,软磨硬泡又威逼利诱,最后终于补了个申请手续,交了两千美金的费用,把两箱货给拿出来了。
最后他要走的时候,海关官员还托他向死者遗孀表示哀悼。
现在哀悼还有个屁用啊,眼下的重点是解决这家孤儿寡母的问题。
卢振军出了海关的大门,华人商会的一位兼职办事员正陪头发花白的死者遗孀说话,试图安慰对方。
可是一夜白头的遗孀需要的又怎么可能是几句空洞的安慰呢。
待到卢振军走出来,她才像是有了点活人的气息,终于轮起眼珠看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