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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面的声音破碎了,因为有人被堵了嘴。

除夕是旧历年的最后一天,过了零点,就是春天啊。

匈牙利人好静,布达山作为别墅区尤其安静。第二天周秋萍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,本以为自己够不好意思了,好在一群小猪猪同学睡得更欢快,这会儿还在床上香喷喷呢。

她走进去亲了亲两个女儿的小脸蛋。小懒虫翻了个身,继续甜甜地睡。

高兴同志倒是起床了,已经在盥洗间收拾妥当,看她的样子还嫌不闪亮,非逼着她回去抹点口红,说是新年就要红彤彤。

她谢谢老同志啊,没逼着她涂猴屁股。

高女士一边比划今天出门的衣服,一边说她:“你也真是的,以后别掺和余成爹妈的事。不聋不哑不做阿翁,当人儿媳妇也一样。老的别管小的,小的也不能插手老的。哎哟,你说余成他爹也不太成器了吧。就说学匈牙利话,他人就在学校,一天天也没个正经事怎么就不能学呢。我跟你说,之前余成去年上半年还打电话劝他要趁机学习,好歹有个一技之长。结果,白搭!要说上年纪学得慢,他妈跟他爸差不多大。我看老头子们都一个德性,论起学习还得看老太太。以前我在老年大学就是。”

周秋萍想了想,给出了一种猜测:“大概是因为老太太经历的人生一直被否认被压制吧。学认字,哦,那是男人学的,你学啥。好不容易能认字了,哦,认两个字行了,你还想当女秀才吗?你看,就没人说男秀才。默认秀才就是男的。再后面学知识学技术,你一女的不管家里,天天想干啥?女人想进步想更上一层楼那叫不本分。男的想原地踏步就是窝囊。整个社会都不支持女的往上去,硬是逼得女的也认为自己应该安分守己,不思进取。所以她们隐藏了很多潜能,一旦有机会,就能给人大惊喜。相反男的机会太多了,要冒光早就冒光了,表现平平的,多半就是平平。”

高兴同志点头:“有道理。嘿!男的就是坏,一辈子想压女人一头,生怕女的优秀了就撕了他们的画皮,晓得不是个玩意儿了。”

周秋萍深以为然。可不是嚒,那位女子高中的女校长被人抨击时,有一条高赞的抨击理由就是:你把山里的女孩都带出来了,山里的男人上哪儿找老婆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