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大娘默默地看着他,看得他下意识地又掏出了香烟:“要不来一根?”
他估计是气过头了,说的居然是中国话。
可那位包裹严实的大娘居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,默默地接了香烟,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漆盒递回头。
庞老板更加莫名其妙,下意识地想推回去。
他要这玩意儿干嘛?
余成快步上前,伸手交接了,笑着朝对方点头:“色巴西巴。”
这句周秋萍听懂了,好像是俄语谢谢的意思。
大娘朝他们点点头,又转过头去,沉默地站着。
这时候大家才发现,商店门口有一溜这样的人,大部分是妇女和儿童,没看到青壮年男人。
大冬天的,孩子怀里抱着玩具,他们的妈妈或者奶奶则手上抱着望远镜或者其他东西,没有人吆喝,每个人都沉默。
几乎是瞬间,周秋萍就明白了,这是个小型的黑市。说它是黑市的原因在,商店门口墙上贴着禁止私下交易。连着贴了三条,其中一条是英语,叫她勉强给看懂了。
但好像也没人管。
巡逻的警察从他们身边走过,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。
这大概是他们保持体面的最后方式了。
年轻女郎上门讨烟只拿一根走。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则坚持要用自己的漆盒换烟。
还有诺维科夫,面对一包香烟时没办法压抑的窘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