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谨提着洗涮用品往大门口赶,到时,就见有几个熟悉的教授围站在一起,而林珺,一手提着药箱,一手牵着半夏,就站在人群中。

她穿一件西服领的半袖裙子,衣服是橙黄色,腰带是镶了金边的黑色,薄瘦的形体,衬的衣服是那么的好看,她也化妆了,淡淡扫了点口红,眉毛。

大方,得体,端庄,顾谨能想到的,赞美的形容词在此刻都适用于她。

上回她出现在政大,还是五年前了,他因为开会,没能及时接她的电话。

她因为抑郁症,疑心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,穿一件被奶浸湿的大t恤,一路杀到政大,满课堂,满学校的找他,把他堵在会议室,一通臭骂。

于是女教师,女学生,全校的女同志拿她讲了一回笑话,而从那以后,她再也没来过政大。

病就像个泥潭,摧残她,折磨她,把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。

顾谨也无力,他可以努力赚钱,但他不是医生,治不了爱人的病。

而现在,林珺挣扎着从病的泥潭里走出来了,甚至,她来到了自己曾经丢脸,伤心过的地方。

这证明她已经痊愈了,已经彻底甩开抑郁症的烦恼了。

顾谨装作一无所知: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

半夏说:“爸爸病了呀,我们来给爸爸看病的。”

林珺也说:“不是你自己说的,腰酸腰困,不舒服?”

顾谨伸手扶腰:“是不得劲,走吧,咱们上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