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以为银针入体会很疼,其实并不。

林珺把它扎在他身体的每一个穴位上,虽然肢体依然不受控制,可他能感觉到针在鬓角,在拇指尖,在头颅顶部,每一个最恰当的区域的试探,能感觉到针尖带着一股力量,正在收拢他的四肢百骸。

刚才还无比傲慢的,誓要在离开慈心后,彻底打垮慈心的leo先生,在此刻,终于体会了夫人描述的,那种来自东方医学的,奇妙的感受。

曾经,他以为病是具化的,以疼痛为标准的,药物也该是具化的。

可中风让他意识到,原来并非所有的病都是由疼痛引起的,而药物,有时候抵不上一根小小的银针,它也算手术吧,精妙无比的无创手术。

此刻的他,深陷疾病的沼泽,只能祈求林珺将他拉出泥潭。

“快打120,送他去医院,快。”林珺大吼。

小民举起她的手机:“妈你别急,早就叫了,车马上就到。”

转眼120救护车来了,把人扶上车,林珺也得跟上去,针灸得持续到他进手术室前,但她才要上车时,护士来拦她了:“同志,您不是这位病人的家属吧,只有家属才可以上车,家属呢,家属?”

“我是执业药师,我还是名中医,我是他的医生,我必须上车。”林珺说。

leo先生应该是意识到此时只有林珺能救自己,一只睁开的眼睛在眨巴,里面有祈求,有哀求,紧紧盯着她,leo夫人推了一把,林珺就上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