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爸爸顾谨,是不管孩子说的话多荒唐,他不会应付,不会敷衍了事,而是,会特别耐心的跟孩子讲道理,不论她问多傻的问题,他都不会笑话她。

“爸爸,我原来做过一个梦,梦见秦秀妈妈把我打死啦!”女孩柔声说。

林珺抚着胸口一声闷哼,顾谨也是呼吸一窒。

这事,他们听法典说过,但他们没有见过半夏被虐待后,最初的惨状,所以于当时半夏的样子,不敢想,也无法想象。

“如果那天我死了,四宝爸爸会说我是被电死的。”半夏放低声音,反握上爸爸的指骨,轻轻揉着,说:“虽然你们都走了,但他还是很担心,怕妈妈会回来,于是就会骗法典哥哥,说我林珺妈妈讨厌法典哥哥,还说,法典哥哥只要去非洲打工就能赚大钱,只要法典哥哥赚了大钱,林珺妈妈就会回来,于是法典哥哥就坐上偷渡的船,去非洲打工啦!”

在这一刻,围在床沿,望着女儿的父母皆惊到了。

因为女儿那么平静的讲述着,而她讲述的,却是,如果她没被法典带回家,他们的人生,将会走向的,另外一种可能性。

而那个可能性,差一点就发生了。

仨男孩就在外面,这时法典蹑手蹑脚,先进了门,站在了床脚处。

他想起来了,原来沈四宝确实有意无意,跟他说过一些林珺嫌他没出息,比不上俩天才哥哥一类的话,而那些话,法典是信的。

他当时懒得读书,确实一直在思考,想要出国打工,赚成暴发户再回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