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吟片刻,覃牧秋心里打定主意,先静观其变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
李谨很快便能破了沽州城,到时候对方率军打进中都,一切便好说了。
如今,自己还是先保住性命要紧。
虽然换了一副身体颇有些不适应,可能死而复生已是不幸中的万幸。
覃牧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内侍,又看了一眼对方吐出来的东西,那枚药丸此刻已经化开了。覃牧秋目光一凛,心道还是先想办法活下来比较重要,不然恐怕等不到李谨打进中都,自己就又要进阎王殿了。
他将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,这内侍服毒自尽,还说一命抵一命,难道是对方害死了李逾?好端端一个内侍,为何不惜自己的性命,要去害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,难道是不堪李逾的残暴?
覃牧秋冷笑一声,心道,李逾也真是能作死,搞得自己的亲叔叔不惜造反,如今连自己的贴身内侍都来索命,真是自作孽不可活。不过他随即意识到,李逾先前的敌人,如今都成了自己的敌人,想要以李逾的身份活下去,好像并不容易。
那内侍见覃牧秋一会儿冷笑,一会儿不出声,忍不住抬头看了覃牧秋一眼,这一眼让覃牧秋回过了神。
“咳。”覃牧秋道:“你……大胆。”
内侍闻言忙磕头道:“奴才该死。”
“说吧,你为何该死。”覃牧秋道。
那内侍此刻情绪已经渐渐平复了些许,不似先前那般失魂落魄。他心知自己避不过一劫,倒也坦然了不少,道:“奴才昨夜服侍陛下喝的安神汤,里头加了药,害的陛下……险些……奴才自知有罪,只求一死。”
覃牧秋看了对方一眼,心道这太监真够傻的,自己既然醒了过来,又不知下药之事,装作无知,找个借口混过去,保住一条命并非难事。当下,便觉得这内侍有些蠢,并非心机深沉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