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牧秋一路疲乏,窝在蒲团上正打着瞌睡,无云与赵端午便到了。
“呃……这位便是?”赵端午打量着困成一团的覃牧秋,见一旁的赵清明没有否认,便欲行大礼。
“无需多礼。”覃牧秋忙摆了摆手,示意无云快快动手帮自己恢复容貌。这易容的“面具”粘在脸上时日太久,整个脸都有些麻木了。
无云用药水先帮覃牧秋净了面,又打了热水来让对方洗脸,待覃牧秋恢复本来容貌之后才动手帮赵清明和自己收拾。
赵端午在一旁看得饶有兴味。他虽是当朝一品候赵朔的儿子,但自幼便在赵府读书习武,未曾像赵清明一般入宫给皇子当伴读。成年之后,他无心仕途,又体弱多病,是以一直闲散在家。
在此之前,他连皇帝的面都未曾见过。这在中都的侯府公子中,也算是少有的特例了。
“无云师父的手艺当真是出神入化,这些时日我日日与他相对,如今见了陛下的真容,果真与无云师父易容后的样貌如出一辙。”赵端午感慨道。
覃牧秋与赵清明离开中都之时,赵端午直接去万里寺接的无云入宫,因此与覃牧秋并未打过照面。今日一见,覃牧秋倒惊奇不已。
“我记得你幼时与你哥哥的样貌并不相同,反倒是成年之后,越长越像了。若不仔细看,连我都有些分不清楚了。”覃牧秋道。
“陛下幼时见过我?”赵端午不解道。
“当然见过,那时你……”覃牧秋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是李逾而非覃牧秋,一时之间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