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清明端起自己的杯子跟着一饮而尽。
两人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,直到覃牧秋不胜酒力醉的不省人事。赵清明任对方伏在矮几上,也不去扶,自己依旧独自喝着闷酒。
这几个月,变故太多,几乎要将他仅剩的心力耗尽了。数次乍悲乍喜,对于他而言便如同酷刑加身一般,可偏偏如今的结果是悲不是喜。
待赵清明将酒壶中的酒饮尽了,他依旧没有醉。
他看了一眼趴在矮几上不省人事的覃牧秋,终于上前将对方搀扶起来放到了矮榻上。他见对方面色红的厉害,随手在对方额头一试,发觉触手滚烫,对方发烧了。
赵清明斟酌了片刻,发觉既不便请大夫,又不便在对方未醒酒之时回宫,只得弄了快凉帕子敷在对方额头上。希望对方的烧能退下去,或者酒能快些醒。
覃牧秋迷迷糊糊,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。
他梦到了自己的父亲,那位比如今的宁安王更加声名赫赫的红枫营主帅,覃恒。当年的红枫营规模比如今要大得多,只是七年前在西南边境与良国一战损失惨重,虽然最终胜了,但红枫营的人数却只剩了不到三成,覃恒也在那一战中阵亡。
覃牧秋梦到自己年幼时,覃恒尚在中都,那时对方极为宠爱覃牧秋。覃牧秋幼时最喜欢听覃恒讲故事,覃恒年轻时走南闯北有许多其妙的见闻,得空便喜欢讲给年幼的覃牧秋听。
后来覃恒要出征,临走前给了覃牧秋一本书,那里头除了他这些年的见闻,还有到处搜罗来的奇人异事。书是覃恒亲自编写的,还取了名字叫《异人志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