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覃牧秋冷笑一声,道:“自我懂事起,他们便告诉我,说母亲在我出生后不久便去世了。”

“有些事,不知道比知道要好。” 赵清明道。

“说的真好。”覃牧秋道:“可惜没能瞒到我死,那样才能算功德圆满。”

赵清明沉默不语。

覃牧秋又问道:“李逾……他是个怎样的人?”

赵清明叹了口气,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
“我也不知道李逾是个怎样的人。”赵清明望着月色下覃牧秋略有些模糊的侧脸道:“不过,当年确实是他说服了……说服了宁安王收留红枫营。”

想到宁安王和李逾,覃牧秋深深的叹了口气。

如此看来,自己和这二人的恩怨倒是更加难以说清了。

“李逾当年保了我的性命,七年后又亲自设计取了我的性命。”覃牧秋苦笑一声道:“他想的还真是周到,生怕我欠他人情还不上。”

赵清明见他如此,忍不住想出言安慰他。却见他一个踉跄,险些摔倒,幸好赵清明反应快,一把拉住他拽到了自己的怀里。

“怎么回事?”赵清明抬手在对方额上一试,心急道:“你发烧了,什么时候的事?”

覃牧秋面上已经渗出了冷汗,胸口的痛意不断袭来,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了。赵清明的声音不断在他的耳边回响,越来越远,直至他再也听不清。

周身的冷意越来越浓,覃牧秋依稀有一种回到了北郡的感觉。冰天雪地中,覃牧秋蜷缩在厚厚的雪洞里,耳畔是呼啸而过的寒风。

我一定会冻死在这里,大雪会把我埋起来,连个尸首都找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