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牧秋得意的笑了笑,兴致勃勃的道:“这你就不懂了吧,行伍之人向来讲求的都是真本事。最初的几年,因为没有仗给我们打,无论是我还是红枫营,都颇为沉寂。后来上了战场,红枫营挣了不少脸,我才敢肆无忌惮的张扬,我一张扬,红枫营便也少不得跟着张扬,哈哈。”
无云笑了笑,递了一杯茶给对方,道:“你去北郡之时还是个少年,也难为你竟真的能撑起了红枫营。”
“若是单靠我自己,必然是撑不住的。”覃牧秋说着面色不由一黯,道:“如今想来,当年王爷暗地里当是使过不少手段,否则我一个少年,怎么可能没受过一丁点儿刁难?”
无云闻言将话锋一转,问道:“你真的不打算走?”
覃牧秋摇了摇头,道:“天下之大,我往哪里走?”
“你是怕王爷找不到你会迁怒于旁人,所以才留着不走吧?”无云道:“又或者,你对王爷还有余情未了?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覃牧秋有模有样的双手合十道:“出家人要慎言呐!”
无云拎着茶壶给对方添水,微微笑着不言语。
“我先前并不知他的心思,所以骗他说我还活着,后来知道了也已经来不及了。我猜想,他必然存了心念想要见我一面,可是我已经死了,他不可能再见到。”覃牧秋正色道:“如果告诉他真相,他若不信,只会更加恼怒,让局面变得更糟,若是他信了,又能如何呢?只要他一念之差,你和清明,甚至尚等,你们都会被牵扯进来,太冒险了。”
无云道:“不将别人牵扯进来,那他只能迁怒于你。”
覃牧秋叹了口气,道:“只能赌一把,赌他不忍心杀了李逾。若是能保住性命,半年之后又不毒发毙命的话,到时候便想个法子和清明一起离开中都。”
这样虽然对李谨残忍了点,可是他没有更好的选择。
覃牧秋自打知道李谨对自己有情之后,反复的想了很久。他曾经是爱慕过对方的,可如今对对方早已不是想要长相厮守的那种感情,他还会为对方担心难过,可是却已经不爱对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