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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闻言经过短暂的部署,留下了十个士兵及所有马匹依次隐入了一旁的丛林中,剩下的二十人则随着赵清明一起沿着河边开始追踪。

对于赵清明而言,这一夜堪称他的生命中最漫长难熬的一夜。

他知道覃牧秋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,与之同行的还有他的亲弟弟。

可是他除了按捺住心中所有的惶恐和不安,没有任何的办法。他不得不一次次的将脑海中忍不住便开始发散的思维遏制住,他不敢想象任何的后果,于他而言,除非对方相安无事,否则任何别的后果都无异于灭顶之灾。

与此同时,被缚的覃牧秋几乎一整夜都在设想这次自己将面临的境况。眼下逃走是没有指望的,那人自宣判了此次要劫两人的命之后,便坐在那把椅子上不再言语,想必是看着二人以防生变。

如果这次死了……

覃牧秋心道,自己已经死过了,虽然不至于熟能生巧,倒也不是多么的恐惧。可是赵清明怎么办呢?对方想必接到自己离开中都的消息后便一直盼着相见之日,若是等不到自己,对方定然会焦急难安。

老天真会作弄人,让自己反复的死也就罢了,偏偏还要让顾念自己的人反复的经历失去自己。

无论多么长的黑夜,总有尽头。

天刚蒙蒙亮,看守覃牧秋与赵端午的那青年便拉着捆住二人的绳子,将二人拖到了一处空旷的高台。

高台下围着数十位身着猎装之人,他们有的头发随意的束成数股毛辨,有的头发披散着戴着插着羽毛的头冠,面上均纹着简易的花纹,赤裸的手臂上则纹着同一种图腾。

覃牧秋打量着青年,见那人是大余人的装扮,与这些围着高台的人显然不是同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