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马车里打了一会儿坐,飞扬就回来了。

许观尘舒了口气:“送回去了?”

飞扬点头:“嗯。”

许观尘再问:“放哪儿了?”

飞扬认真道:“院子。”

“嗯?你撒在院子里了?”

许观尘扶额,蔫蔫地靠在马车的小窗边,忽然有些头疼。

近三个月的路程,冬月的某个傍晚,许观尘一行人抵达最后一个驿馆。

过了这个驿馆,再往南边走上半天,便是金陵。

护送的骑兵对各自的马都格外重视,喂水添草,能亲自动手就一定要亲自动手,许观尘便让他们去了,自个儿去驿馆上下打点。

大约是堂里正烤着火,驿馆关着门。

许观尘还没靠近,就听见里边传来说笑声。

“裴将军这回猎的几只雪狐,足够给五殿下做件大氅了。”

过了一会儿,一个声音淡淡道:“殿下不爱穿白。”

裴将军。

五殿下的亲舅舅裴将军。

与他闹翻了的五殿下的亲舅舅裴将军。

许观尘脚步一顿,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白衣白鞋白拂尘,转身去拿临走时钟遥给他准备的流星锤。

锤子沉甸甸的,好让他安心,也为了防身,这样保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