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之间,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。

将睡未睡的时候,萧贽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:“发热了?”

许观尘一激灵,困意全都散去,僵着脖子摇了摇头。

默了一阵,萧贽问他:“放在案上的折子,你看了?”

许观尘还是摇头,他确实只看见了那上边的落款年月。

再无他话。

许观尘想睡又不敢睡,侧躺在榻上,心中默念了十来遍经文,越念越困。

正犯迷糊的时候,有个人把他压得很紧的被子掀开,贴了过来,长手长脚的把他捉进怀里,然后——

试了试他的呼吸。

还有什么东西在腰上硌得难受,许观尘无意识的,反手就给了他一下。

修道之人的大道无情之太极推云手。

萧贽闷哼一声,抱着他狠狠地撞了两下。一只手都掐在许观尘脖子上了,却没下狠手,只捏了捏他的喉结。

最后萧贽坐起来,揉了揉眉心,掀开帷帐,拿起才放下没多久的长刀,出去了。

榻上的许观尘也缓缓睁开双眼。

他早就醒了,他一掌拍在萧贽身上的时候,他就醒了。

就是没来得及收手。

半掀开帘子,往外边看。

破晓时分,天光稍暗,也已经是清晨时分。

怪不得。

许观尘瘫倒在榻上,早晨,再加上萧贽方才这么一遭,他也睡不着。

他也坐起来,与方才萧贽的动作一模一样,揉揉眉心,掀开帷帐下了榻。

洗漱过后,许观尘重新系上香草环,在蒲团上打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