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家伸出皮包骨头的手,使劲扯住他的手腕:“他太顺了,这一生都太顺了,你别怪他。”

许观尘不明白,还想再问些什么,何祭酒却已昏睡过去。

不便打搅,许观尘抽出手,跪在老师榻前磕了个头。

离开何府前,许观尘去了一趟何府的祠堂。

那里边果真有两个牌位,一个是何镇的,另一个是萧启的。

到底是多年好友,许观尘红了眼眶,没有香火祭品,他便跪在蒲团上,磕了个头,算是全了今日相见的礼数。

出去时,飞扬警觉,仿佛听见什么动静,纵身一跃,便飞到了屋顶上。他站在高处,往四周看了看,确认无事后,才从屋顶上跳下来。

从何府出来,许观尘再带着他去了一趟定国公府。

定国公府也没怎么变,只是修葺好了,阔气不少,府里又重新安排了侍从,有了些人气儿。

管事模样的人迎上来:“小公爷。”

“我去一趟祠堂。”

忽然听闻萧启与何镇的死讯,许观尘心里难受,躲进祠堂,同祖宗们、父兄叔伯们待了一会儿。

才一会儿,管事便在外边敲门:“小公爷,宫里来人了。”

许观尘抹了抹眼睛,将来不及流出来的眼泪收回去:“请进厅里,我等会儿过去。”

“小成公公说不进来,接了小公爷就走。”

定国公府对面,停着宫中派来的马车。

马车周围,站着宫中派来的侍卫。

带人来的是娃娃脸的小成公公,他站在长街那边,遥遥地朝许观尘行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