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观尘再将婚书认认真真看了两三遍,不敢抬眼看萧贽,人都要钻到婚书里边去。
萧贽再问了他一遍:“是不是不作数了?”
许观尘实在是不敢看他,暗自揣度着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从前因为给萧启求药那件事儿,许观尘与萧贽闹翻了,许观尘总觉得萧贽恨他,恨不能宰了他。
现在签这婚书又是什么意思?
本朝民风开放,婚书上边的二人名字,不论男女,只要是个人就行。
但是他和萧贽……
萧贽多恨他呀。
照着三年前的情形发展,他二人决计没有可能把名字写在一张纸上。
见他盯着帛书发呆,萧贽又道:“朕昨日清晨收的折子,怕你知道了起变故,昨日下午便哄你签了,原本定在来年三月的日子,也便改了。”
现在看来,赶得再快的日子,也赶不过“变心”的许观尘。
“变心”的许观尘没说话,只是咬着唇点了点头。
萧贽见他不语,咬牙道:“你若是要去雁北寻他,这东西你就拿走罢,留着也是碍事。”
而许观尘将帛书卷好,交还给他:“那上边是我的笔迹,我许观尘做的事情,我不会不认。”
萧贽面色稍缓,只听闻许观尘紧接着又道:“陛下虽是万人之上,我定国公也有爵位在身,也断然不可违背律法。若是和离,还是要按规矩走的。”
若是和离……
和离……
天阴欲雪,天阴欲倾。
萧贽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,阴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。
许观尘顶着目光,继续道:“陛下龙潜时,臣与陛下结过仇。那件事儿,是臣行事不妥,陛下要处置臣,是应当的。但陛下要是为了折辱臣,也不必用这种事情,这于陛下声名有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