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贽把他抱起,一面往前走,一面低声问道:“冷还是热?”

“……热。”

萧贽喂给他一颗丹药,又抱着他往福宁殿后边走。一边走,一边又问他:“还敢去不去找萧启?”若是去雁北找萧启,他这越来越厉害的病要怎么办?

但是许观尘咬紧了牙不说话,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昏过去了。

萧贽偏了偏头,惩罚似的,用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,又用脸贴着他的脸颊。

许观尘这病时冷时热,冷热总是间隔不久就发作。昨日夜里犯的是寒症,今日发的是热症。一冷一热发作过一回,就能有几个月的清净。

寒症须浸温泉取暖,热症就要待在冷处。

他那身子骨不能总泡冷水,更不要说现在还是冬日。

福宁殿后边有一个寒潭,寒潭底下,原本是关押皇帝要亲自过手的犯人的地牢,萧贽便着人把地牢给改了,给许观尘养病用。

这时许观尘蜷在石床上睡着了,萧贽坐在一边守着,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,还是发热。

寒潭底下不透光,此时也已是夜色渐沉。

小成公公端着蜡烛进来,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
他把蜡烛放在较远处,拿着大氅上前,伺候萧贽披上。借着很昏黄的烛光,见萧贽抿着唇,没有要开口的意思,他也就没有说话,放下装着点心的食盒,留下蜡烛就出去了。

过了一会儿,许观尘醒了。

他醒时,萧贽正好又一次伸手探他的额头。

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,许观尘闭上眼睛装睡。萧贽不觉,碰了碰他的额头,由他继续再睡。

寒潭下弥散的寒意,将身上热意驱散,许观尘睁开眼睛,想着翻身坐起来,就告诉萧贽他已经醒了。

只可惜预估错误,计划失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