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上香草香炉,龟甲卦书,统统给萧贽让路,被许观尘推到一边,放上药箱烛台。

殿中再无别人,他再去端了一盆热水,用沾了水的棉布,细细地擦去萧贽手心血迹。

三四道狰狞伤疤,每日都被萧贽用匕首重新划开加深,许观尘看着也疼。

他想问一问萧贽,做什么非把自己折腾成这样,后来转念一想,他都问过三遍了,再问也没意思,也就没有再开口。

萧贽架着一只脚,踞坐在他面前,垂着眼眸,没见过许观尘似的看着他。

却是萧贽先开了口,淡淡的语气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
许观尘低着头,闲话似的回他:“算算时辰还来得及,就回来了。”

“我以为你……”萧贽道,“不回来了。”

许观尘解释道:“一时没看住飞扬,他跑出去打架,呃……玩儿,为了等他,才耽搁了一些时候。”

许观尘转头,将细布浸在温水里,洗了两遍。

萧贽却忽然扶额失笑,许观尘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,只是不常见他笑,也跟着勾起了唇。

许观尘按住他的手,再小心翼翼地用巾子擦了一遍,从药箱里翻出金疮药与细布。

萧贽将手递到他面前,道:“你吹一吹。”

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要求。许观尘顿了顿,试探着朝他手上吹了一口气。

之后萧贽就由着他包扎伤口,见他低头垂眸,模样认真,有心逗他,便唤了一声:“道士。”

那时许观尘正用细布把伤口缠起来,点头应了一声“嗯”。

“你怎么不问问,我为什么用刀子划手。”

许观尘道:“我都问了三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