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把那三年里的事情大概弄明白,然后我就活不长了。”

许观尘歪了歪脑袋,缩在萧贽怀里,缩得像一只猫:“我修道,修的是自然之道,理当认命,我认命啦。”

“我与朋友、老师决裂,那就决裂罢。和仇敌变一对儿,就当一对儿吧,仇敌对我好,我也就对他好吧。”

“活不长了,我就先把身后事安排好。大到从定国公府远房里找个孩子来教养,好让他袭爵,小到我的棺材上要用金线描莲花纹样。”

“这样说起来,还真简单。”

“可是我真的忘记了。”许观尘似是话寻常一般同他提起,“三年。”

“过几日就想起来了。”萧贽像狼似的,舔舐撕咬他的唇角,要他住口,“从前也有过几回,过几日就好了。”

被蜜饯与白水化开,许观尘的口里,有极淡的药香。

许观尘一字一顿问道:“那我从前、也隔五日就犯一次病么?”

萧贽从来不会说话,不知该作何回答,看着他神色哀伤,只好把他再往怀里按了按。

两个人就这么抱着,发了会儿呆。

萧贽的呼吸打在他耳边,温温热热的。

许观尘费力地翻了个身,面对着他,双手捧着萧贽的脸,凑上去嘬了一口。

萧贽连呼吸都滞了一瞬,略哑着嗓子问他:“怎么忽然这样?”

“我不知道,就是忽然想亲亲你。该做的事都做过了,尽管我不记得。亲你一口,那也不算什么。”

许观尘顺势攀住他的脖子,把脑袋埋在他怀里,生怕他不信,还多添了一句:“我是出家人,不说谎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