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贽顿时就六根清净了。

恐又是为了那个老头……不是,是老师。

他从来不会安慰人,有时候连话也不会好好说。遇见许观尘哭,就更不懂得要说什么了。

萧贽抹了抹他的脸,笨拙地用衣袖帮他擦擦眼睛,最后只能好心疼好心疼地把人越抱越紧。

萧贽亲亲他的面颊,说话却还是冷腔冷调的:“不哭不哭,萧遇之疼疼你,萧遇之疼疼你。”

许观尘念着老师,抓着他的衣袖哭了一阵,眼睛都哭红了。最后缓过神来,发现腰也要被萧贽抱折了,气儿也要断了。

萧贽这个人,没别的优点,就是手劲儿大,抱住了就只有越抱越紧的份儿。

许观尘亲自问卦,把何祭酒出丧的日子,定在了正月十四。

何祭酒祖籍在更南边的闽州,许观尘又做了主,要把老师安葬在故乡。

正月十三这一整日,许观尘都在何府,亲自置办出丧事宜,这也算是他给老师尽的最后一点孝心。

这日傍晚,许观尘给何祭酒上过晚间的三炷香,转身去了何家祠堂。

何家的祖宗们他是不认得,但那堆灵位里边,有两位他认得。

萧启和何镇。

一个是从前的七殿下,因为皇家没有给他设灵位,何祭酒作为他的外祖,给他置办了一个。

另一个是何府的小公子,何祭酒的小孙儿。

此二人生前都是极其倜傥的人物。

萧启与何镇的灵位,不与其他牌位放在一处,单设了一张小案来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