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贽缓缓伸出一根食指。

许观尘也抬头去看,嗯,如他所料,一回,只有大婚之夜那一回。

然后,房里的玉清子,眼睁睁地看着明纸上的影子,从一根手指变成了四根。

不是一回,是一夜,四回。

而许观尘蹲在地上,没有看见。

玉清子心中恼火,气得把装元宵的碗都丢过来了。

许观尘不明白师父怎么这么生气,听见房里乒乒乓乓地响,扯了扯萧贽的衣摆,抬头看他:“走吧。”

许观尘站起身来,拍了拍手,动作一顿,很认真地挽起他的手,一根一根地扣住他的手指:“走吧。”

才走出没两步,房里的玉清子撸起衣袖就出来了。

许观尘牵着萧贽的手,带着他快步绕过煦春殿。春夜东风里,衣袂纷飞,隐在落雪与宫墙檐角之间。

“方才在摘星台,被师父打断了。”许观尘不大自在,手心都发起热来,“你想不想,再去一趟?”

渐渐远了煦春殿,许观尘一手提着衣摆,另一只手还同萧贽的握着,踏上摘星台的石阶。

在檐下站定,许观尘问他:“你明知道我失忆了,怎么一开始不说?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萧贽道,“谁能想到一觉醒来你就……还是那种时候。”

那时候许观尘因为失了三年的记忆,整个人都晕晕乎乎、手忙脚乱的,萧贽正吃醋,吃死而复生的萧启的醋。

两个人想的事情没有对上,各顾各的,所以闹了一出和离的戏。

“那……”许观尘又问,“你明知道我只剩三年了,怎么也不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