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清子接过巾子,垫着握住了药壶柄。倒在碗里的汤药,不多不少,刚好一碗。
他把药碗递给许观尘:“还烫,吹吹凉。这几日换个方子吃,等会儿我把方子给你,你过三日再来。”
“嗯。”许观尘低头喝药。
玉清子看着他,抿了抿干裂的唇,忽问道:“师父听说,那个什么西陵国的三皇子要来?”
许观尘不疑有他:“是。”
“他什么时候来?”
“从停云镇到金陵,只有六七日的路程。不过有事耽搁了,恐怕要迟一些。”
“要迟一些。”玉清子似乎有些着急,“迟到什么时候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玉清子揉揉眉心,很是头疼的模样。
“师父?”许观尘放下药碗,走到他身后去,给他揉揉太阳穴。
“你要记着日子,十六日一定过来吃药。”
“我记得的。”许观尘笑了笑,“前两个月都是这么吃的,怎么会不记得?”
见玉清子状态不是很好,许观尘便陪了他一个下午,帮他整理屋子,抄写药方,扇风熬药。
直至傍晚,才辞行回宫。
还没驶出多远,长街那边,由远及近,响起整齐的脚步声。
马车被要求停下盘查,许观尘掀开帘子,问了一声:“出什么事了?”
那是两个军营的小队,为首的人一开始见是宫中的马车,后来又看见马车里一个身着道袍的年轻道士,心下明了,抱拳道:“问小公爷安,臣奉命,例行巡查。”